【编译】跨越客观性与对话性鸿沟的未来新闻业——创业新闻记者的杂糅性

【编译】跨越客观性与对话性鸿沟的未来新闻业——创业新闻记者的杂糅性本站　　当代数字媒体生态已发展成为杂糅媒介系统（hybrid mediasystem），创业型记者在其中起创造价值和引领未来的示范作用

　　当代数字媒体生态已发展成为杂糅媒介系统（hybrid mediasystem），创业型记者在其中起创造价值和引领未来的示范作用。杂糅化描述了新闻业向网络化、去边界化和去制度化发展的未来图景。本文之中，杂糅新闻指的是“客观性”和“对话性”这两个对立的新闻理念和实践原则的结合体。在数字媒体时代，客观性规则仍然在新闻业的职业准则中发挥核心作用，但已经无法适应当前的媒体生态环境；而对话性所具备的主观性、主体间性和复调语态的文本风格特征可以天然地反映数字社交平台时代的可供性、需求和价值。

　　在杂糅媒体系统之中，私域和公域的边界被消解，新闻和受众越来越亲密和共生。本文通过研究创业型记者在每日新闻中展现的“客观-对话”和 “公共-私人”的杂糅化，为数字时代的新闻学研究做贡献。

　　尽管杂糅的概念在新闻学研究之中已经确立，但其影响仍未得到充分探讨。关于杂糅的研究倾向于采用系统的观点分析其价值和概念，或者专注于“软新闻”而忽视了对“硬新闻”的实证研究。此外，有关杂糅的研究还被批评为以二元对立的方式来化约液态新闻生态中的复杂现象。

　　杂糅化的社会-技术驱动因素分别是新的新闻生产和传播平台的出现、传受双方沟通与合作的需要以及对数字时代传统媒体局限性的回应。这三种因素促进了“公共-私人”二元结构的弥合，使焦点从统一的公共领域转移到理性与感性并存的多元公共空间，从而要求更高的媒介多样性。受众在杂糅媒体系统中发展出新的公民习惯，使用公众话语（civic vernaculars）以个人化和情感化的方式反省、消费和回应公共新闻。公众话语也可见于杂糅性新闻之中。

　　由于“公共-私人”分界的模糊，数字新闻将客观性与新兴的对话性相融合。客观性突出公共性而对话性强调个人性。在理念上，客观性追求公平、公正、公开地展示世界，而对话性强调多元复调与仪式的聚集和维护。在文体上，客观性是非个人性的，并以简洁方式展示准确信息；而对话性反映人际关系，使用非正式的复调并强调记者的个人解读。在产生背景上，客观性作为职业化的一部分产生于追求科学与效率的时代，经历了从订阅到广告的变迁，以电报技术的发展和自由市场社会结构为基础；而对话性产生于实证主义乏力、订阅和付费复兴、公共领域多样化的背景下。客观性对强化边界的要求无法反映日益多元的社会图景，而对话性可以使客观性更加温和，在保留其作为职业规范的同时应对多样化和碎片化的受众。

　　为了研究杂糅化新闻中客观性与对话性的关系及其与“公共-私人”的相关性，本文收集了五家每日更新新闻的创业型媒体机构的相关数字资源。在实证研究的部分，作者对体现杂糅性的对话文本进行分析（analysis of textual dialogue）。

　　首先，作者在样本媒体中选取未标明为评论或分析的每日新闻文本。其次，对不同地域记者的表现进行比对，以确保在新闻的概念化上具备跨地区的相似性。为了进行对比，本文还选取了三家成立于19世纪（客观性准则建立时期）的传统媒体的随机新闻文本组成数据集。本文采用评价理论研究对话性、人际间的意读以及原本“客观”的文本之中的主观性，并按照鉴赏、判断、情感、参与以及话语表达五个类别进行编码、统计和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创业型媒体和传统媒体都使用了评价话语，但创业型媒体使用频率更高。而在公众话语的使用上，由于传统媒体几乎不使用公众话语，二者产生了显著差异。

　　表1总结了不同类型评价和公民语汇的出现频率，对结果进行概述并指示更大范围内创业型媒体和传统媒体的差异。由上表可知，在鉴赏、话语和参与方面两种媒体的比率差异最大。

　　关于参与度，其子类别“归属”是一种标准的报道手段。创业型媒体的参与类别范围更广（表2）。如果排除“归属”，参与中传统媒体与创业型媒体的比例可达1:3。

　　对差异最大的三个类别进行解读发现：鉴赏和公众话语发挥了分析和解释的功能，与读者建立了联系，并丰富了记者可利用的表达方式；参与的资源被用来帮助受众浏览新闻并与受众建立联系。

　　在鉴赏方面，创业型媒体的目的是建立一个新闻事实之外额外的背景分析解释层，通过发挥记者的中介主观性来描述新闻事件中无法直接感知的事物。鉴赏使多元主体之间建立起“公共-私人”的杂糅性联系，可以帮助受众在了解外部世界的同时反思自身并寻求人际联系。

　　在语汇表达方面，公民语汇被用于解释和情感表达，体现出对话性和个人化的特征，具体表现为第一、第二人称代词的使用和文学叙事的风格。通过模仿受众的语态，公民语汇的丰富表现力可能有助于与受众建立价值和审美的共鸣。

　　在参与方面，文本性参与将文本置于与想象的讨论参与者的对话关系中。作者通过对其他观点的引述或限制来控制对话中表意的扩大或缩小。创业型媒体相比于传统媒体更广泛也更频繁地参与意义变化（表2），这表示他们在陈述事实之外需要被受众接受和认可。

　　通过评价分析，本文发现，样本之中所研究的创业型媒体通过客观的文本处理方式保证信息准确并使用对话风格和公民语汇突出记者人格特性，以达到与受众的共鸣，因此可以被描述为客观性与对话性的混合体。此外，通过在文本中同时使用公共性与私人性的表达方式来弥合“公共-私人”之间的鸿沟。这种杂糅化文本也承认了公共领域的多元性。

　　对话性对未来的新闻业有两个核心功能，一是在记者对世界的表现方式的角度上，通过对话性的多元意义和评价性的开放式文本解读强调记者的解释性意义。二是与受众建立人际关系，用对话性文本打造可共享的情感性开放讨论空间。除此之外，对话性可以促进新闻业和网络化的数字媒体生态及与之相适应的后工业新闻同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