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里路之57」徒搭318:困在察瓦龙了
我还是很幸运的,在阿洛客栈等了三天之后,竟然真的捡到了驴友。
这个不幸被我捡到的驴友就是泽西。彼时的泽西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但是经验丰富,曾经在黑眼睛人文旅行社做过兼职领队,去过不少地方,不像我只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新驴。也不知道泽西为什么会愿意跟我这个傻逼同行,一路上还对我多方照顾。后来我们一起走完了318,并和另外一批驴友在拉萨胜利会师。再后来我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了交集,但是这段经历我会一直记得。
3月26日,出发之前的合影。从左到右:晃晃,泽西,我,孟老大,拉杆箱姑娘。晃晃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走,只是凑热闹合照而已,她后来走了另外一条路进藏。如今的晃晃已然嫁作人妻,生活幸福。孟老大是北京人,名字跟孟京辉只差一个字,我一度怀疑他和孟京辉是兄弟俩。
拉杆箱姑娘叫什么我忘了,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她非要拉着她的拉杆箱上路,我们都告诉她前方的路并不是眼前这种平整光滑的马路,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只能提着箱子,太耗体力了。她就是不听,坚持要带着拉杆箱上路。于是我们明确告诉她,如果她坚持不住,休想让我们帮忙提箱子。后来她果然坚持不住跟我们分开了,单独搭车进藏,然后一路上拼命骚扰我们三个,时时刻刻都在问“你们到哪里了” “今天晚上住哪里呀” “明天几点出发” “搭到车了吗” 诸如此类,我们三个不胜其烦,先后拉黑了她。
开始步行向秋那桶方向进发,半路上泽西意外地在微信群联系到了一个司机,要去察瓦龙,于是我们一边开开心心地往前走,一边等着司机从后面赶上来,过了石桥之后还跑到旁边的怒族小寨休息。
就是我前一天看到的寨子。那家只有母子三人,父亲可能出去干农活了,因为语言不通,也没办法交流,但是那位母亲还是很善良,让孩子们给我们拿过小板凳让我们坐。休息够了之后,我们沿着田间曲折的羊肠小路往前走,很快到了那座石桥。
拉杆箱姑娘似乎有点坚持不住了,小声的抱怨了一句“司机都要来了,为什么不在这里等他”,直接被我们无视。
一路上的景色还是相当不错的。过了秋那桶就算是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了,越往前走,山愈高,水愈深,雅江峡谷静静地往前伸展,望不见尽头,水面似乎在数十丈深的地方,缓缓流动。
巫山夹青天,巴水流若兹。跟雅江大峡谷比起来也不过小菜一碟。
车子在峭壁上的小路上疾驰。一边是悬崖万丈,一边是壁立千仞,脚下则是与车子同宽的土路,你根本就不知道路的边缘在哪里,眼睛所看到的“边缘”有可能是浮土层,连一个人的重量都无法承受。偶尔遇到会车,那种惊心动魄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
孟老大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途休息的时候他说,他根本就不敢往外看,只要探出头去,正下方就是万丈深渊,看不到路,估计车轮子就在路的边缘,再往外稍侧一点点,整个车就要翻下去。
刚过秋那桶不久就遇上了堵车,因为当地一直在修路,塌方堵车简直是家常便饭。我们都下了车在路边等,望着脚下的水面,据说雅江大峡谷每年都要吞没几十辆车,在之前有车掉进江里的话根本无人施救,一则施救难度太大,陡峭到几乎直立的崖壁,谁都不敢下去;二则掉下去的车子基本就等于报废,车里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没有施救的必要。就是工程队修路的挖掘机、大吊车,也时常有掉下去的。掉下去也就掉下去了。
所以来西藏的建筑工人,工资很高,假期也很长。因为那是拿命在拼啊。
中途遇到一个检查站,孟老大和泽西拿着身份证下去,我们两个姑娘呆在车上,司机的说法是不要让检查站的人知道车上有这么多人,怕出什么问题,而且交代他俩说是司机带亲戚到察瓦龙。他俩下去之后,司机就开始找我俩搭话,邀请我们到了察瓦龙之后一起出去喝酒。我尴尬不已,又不敢得罪他,于是说要带那两个男性同伴一起去。大概是因为车上有两个人,检查站就在前面,司机也没太过分,只是一直劝说我们到了之后一块喝酒,等泽西他们俩回来之后才安生下来。
其实不必搭理他,毕竟我们四个是付了车费的,也不算欠他人情。
因为堵车耽误了好几个小时,我们到达察瓦龙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能活着到达察瓦龙,真的要感谢司机师傅的高超的驾驶技术,虽然他的人品看起来不怎么好。
我们在镇上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旅馆在一个大院子里面,门口是一家中国邮政(还是中国联通来着,忘记了)。还没有装修好,所以也没有正式营业,但还是让我们住下了,有热水洗澡,已经很满足了。
察瓦龙有一家四川饭店,店主是老陈,四川饭店营业时间很长了,在驴友中很有名气,因此这里也成了消息集散地,老陈也时不时在朋友圈更新一下丙察察路线的路况,比如封路啦,修路啦,畅通啦。泽西早就联系上了老陈,我们这几天几乎都是在老陈这里解决吃饭问题,顺便打听丙察察的路况。然而每天都没有好消息,一直都是大雪封山,无法通行。
更糟糕的是泽西突然感冒了,一直低烧,我们更加不敢往前走了。
拉杆箱姑娘留了司机的联系方式,头一天晚上出去跟那个司机喝酒,第二天她似乎压抑得受不了了,正好司机办完了事要回丙中洛,于是她就跟着司机的车回丙中洛了。
孟老大考虑了一天之后,表示他年纪大了,怕身体承受不住,也掉头返回。
就剩下我和泽西了。泽西的感冒一直不好,怀疑是高反了,他说高反有记录的最低海拔是1000米,很明显察瓦龙的海拔已经超过了1000米,所以也不是不可能。那两天大概是我们士气最低落的两天,我也在心里做好了打道回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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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丁香,一个伪文艺不靠谱的女汉子,貌似看破红尘,实则愤世嫉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撕逼到底。目前在拉萨上班,闲时逛逛寺庙,看看天空,喝喝甜茶,卖卖特产。懒癌晚期,想起来的时候更新一下公众号,想不起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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