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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考察发现:烈士王英武被捕后遭日军狼狗撕碎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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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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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逾七旬的张东升每年都会去老帽山跳崖六壮士遇难地走走。他说,在这里总能感受到那些年轻战士的存在。

八路军某部开进西斋堂村。

  明天,近120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铁血平西》就将面世,71岁的作者张东升终于还上一份“心债”:“牺牲者孤独地躺在牺牲簿里太久,是时候让更多人知道他们了。”

  本报记者 陈涛

  《铁血平西》讲述的是七十多年前房山及周边平西地区的抗战往事,书中绝大多数人物都采用了真实姓名。“我就是要把这些革命英烈的名字留下来,让后人铭记。”土生土长的房山人张东升说,这种做法无异于给自己套了一圈紧箍咒,“难度在于刻画人物不能有偏离”。好在这三十年他奔走华北、东北多地,攒足了“一谈起来就心潮澎湃”的诸多历史细节。

  核定

  “王家台惨案”牺牲55人

  张东升1983年开始接触平西抗战史,起初只是职务行为,在房山史志办工作的他常和那些曾在房山周边抗战的老兵打交道,后来调离了岗位,却再也割舍不下这份情结。此后,他总要外出走访,调查谁在房山打过仗,担任过什么职务,一个个找,扩大线索。14年前,张东升自费推出了90万字的《铁血平西》,“但当时写得太仓促”。从去年8月开始,他又对小说进行了增补,添加了近些年走访、研究所得,大约30万字。相比老版,新版里部分史实更为完整,人物描写也更为丰满。

  其中,“王家台惨案”是平西抗战绕不过去的重大事件。不少历史研究者认为,在那次事件中,八路军整整一个连的战士遭遇伏击牺牲了。后来张东升到石家庄,辗转找到一位亲历的营长,才得知“不是全连覆没,还带回八十多人”。不过,他并不甘心止步于此,此次新版里,他再次将数字精确到了个位,确定牺牲人数为55人。“大事一定不能虚。”张东升透露,“‘文革’期间,各村有历史问题的人全都接受核查,甚至在哪个山沟死了几个八路军,刀砍的还是石头砸死的,都有记录。”正是借助这些片段式记录,他才推算出有说服力的结果。

  在张东升看来,有些历史如果没人去深究,真的就以讹传讹下去了。在位于房山区十渡的平西抗日战争纪念馆,展墙上曾有这样一段介绍文字“二三百日伪军,被八路军一支部队三面包围”。“这个说法明显错了。当时那支队伍只是一个排,编制还不满员,总共才十几个人,怎么可能三面包围呢,实际是在咽喉要塞对它实施堵截。”张东升说,“真实历史最感人,用不着刻意拔高。”

  还有一件事让他至今耿耿于怀。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他去探望房山当地革命英烈晋耀臣的家属。由于“土改”时,晋家被定的是地主成分,当他们一行向村民问起他家情况时,不少人善意提醒他们少接触为好。“我当时心里那个窝火啊。人家一个区委书记为了抗战,二十几岁就牺牲了,而且是被敌人用铁丝钩住锁子骨,推下山活埋的。”他说,从那时起他就萌生一个信念,“拿出令人信服的东西,让人知道历史真相。”

  在探究史实的路上,张东升的态度是“不惜一切代价,去找可能对那段历史提供回忆、补充的人”。他庆幸三十年抢救性的走访,让自己拥有了丰富素材,“现在再想做很难了,很多亲历者都故去了。”张东升说,抗战时期仅仅在当时的房山县、良乡县,牺牲的八路军战士和游击队员就有上千人,“他们大多二十岁左右,很多人连名字都没留下,他们不应该被历史遗忘。”

  还原

  从一行表格勾勒出英烈模样

  王英武就是不应该被遗忘的英烈中的一位。

  平西抗战档案一份干部牺牲表格名录中,第一个名字就是王英武。不过,关于他的介绍只有简单一行字——职务:区长;籍贯:房山县北窖村;是否党员:党员。“战时档案不可能做详实记录,即便有,也散落他处了。”张东升说,平西抗战的不少档案是从山西档案馆抄录而来的。

  新版《铁血平西》中,张东升对英烈形象着墨更多。巧合的是,他和王英武还是同村老乡,打小就听村里人口口相传他的故事——1940年秋,日伪军大“扫荡”之后,当地反动民团头子杨天沛私通日伪,制造了骇人听闻的“房良一区事变”,导致县、区党政干部四十多人被捕,其中,就有时任房山良乡联合县房良一区区长王英武。后来,在他亲舅舅的带领下,王英武主动前往敌营赴死。

  “村里相传的故事有很多未解之谜。既然被捕了为何又主动赴死?他为什么不中途逃跑?好多细节都没说清。”他通过反复走访当地村民和外地知情人,才勾连出前因后果。最初土匪提出可以交钱保人,王英武的父亲四处借粮借钱,才把人保出来。不过,等王英武回到家中,敌人又以他抗日很坚决为由,要捕杀他。“他家房子在日军碉堡火炮射程范围内,王英武可以走人,但全家就得遭受灭顶之灾。”在此次新版书里,张东升还添加了他从王英武弟弟那里听到的一番话:“我哥哥说,他抗日是为国尽忠,现在是尽孝,忠孝两全。”张东升说,他看到了一个顾大义、重亲情的共产党员形象。

  此外,关于王英武的牺牲方式,也有不同说法:一种说法是被鬼子摁在桌边刺死了;一种说法是给狼狗撕碎了。张东升经过分析后确定是后一种,“当时被通知收尸时,有人看到他的尸体连头和趾骨都分离了。而且,时至今日不少人不敢走近他的墓,死得太惨了。”

  不过,抗战期间这种暴行并不鲜见。老版《铁血平西》里还讲述过一桩悲惨往事:名叫任成顺的土匪,为了给患心口疼的老丈人治病,竟然活取八路军战士的心。为了让人们铭记历史,张东升在新版书里,披露了更多细节。原来,他通过友人找到了解放后公安局枪毙任成顺时他的供述档案:“牺牲的八路军战士只有十七八岁,头天晚上用麻绳把他吊在柳树上,第二天放下来开膛。由于人心很烫,取不出来,就把小战士翻过来背朝上,用两手扳着胳膊拿脚蹬后背,才把心踢下来。”回忆这些时,张东升几次摘下眼镜擦去流下来的眼泪。

  感慨

  不少历史教科书少了“人”味

  “写书要不流泪就没法写了,先得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张东升说,在写王英武、陈辉的时候,他都流泪了。为了写活陈辉,他曾无数次盯着陈辉存留世间的一张老照片看,直到眼里满是泪水。

  在新版《铁血平西》里,他大段引用了陈辉创作的诗句:“一个战士/把子弹打完了/就把血灌进枪膛里/枪断了/用刺刀手榴弹/手榴弹爆炸了/用手、牙齿……敌人不能活捉我/当他们捉住我的时候/也正是我把生命最后交给土地的时候。”张东升说,湖南人陈辉原本是《晋察冀日报》记者,执意要到抗战前线担任房涞涿联合县四区区委书记,而在他之前的几任区委书记都已牺牲。

  后来因为特务的告发,陈辉在河北涿县韩村一处农宅被围。不少史料记载,陈辉在拉响手榴弹后与敌人同归于尽了,张东升却有不同发现:陈辉当时还没牺牲,临咽气前,日本人让两个农民抬他出去,他对那两个人说:“你们走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此外,张东升在走访中还捕捉到一个反映陈辉性格的细节:他喜欢往兜里搁些纸以备临时写诗用,可不拘小节的他经常将纸露在了外面。“把握住这一点,你会觉得这位个头不高、二十出头的党的领导人特别随和,也非常真实。”

  在张东升看来,历史既要真实也要可亲,他总觉得如今不少历史教科书少了“人”味儿。“一些历史书基本没人看。比方说,你写‘一枪把人打倒了’,没有任何细节,谁会看?”张东升说,他就是要通过还原细节,捂热那些躺在牺牲簿上冰冷的名字,让人们明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当有人指责他“为共产党‘背书’”时,他很坦然:“第一,我不喊口号;第二,书中描写的都是真的,不是我虚构的。”

  目前已有人想以《铁血平西》为蓝本录制评书,做数字电影和动漫。“我是共产党员,烈士首先教育了我,我要把它传下去教育子孙后代。”据他透露,少年儿童版《铁血平西》已创作完,共二十多万字,“会推向北京中小学作课外读物,争取今年能出来。”

  补白

  平西抗战坚持八年多

  平西抗战史就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一个缩影。“北京十六个区县,真正有抗日根据地的只有平西、平北。关于建立平西抗日根据地,中央早在1937年底就下达过正式文件,而且八年抗战在这里一点儿没落下,包括防御、相持、反攻三阶段,以及减租减息等各项政策。”张东升说。

  据他介绍,平西抗日根据地包括宛平(今丰台区)、房山、昌平、良乡(今属房山区),以及河北的涞水、涿鹿、涿县、怀安、蔚县、宣化、怀来等十余个县,地处晋察冀边区最前沿,而房山又位于平西的最前沿。“八年抗战,平西从未完全沦陷,尤其房山的山区部分一直巍然屹立。最激烈的战斗主要在房山,房山牺牲的人也最多。”张东升说,由于地理位置特殊,当时北平的共产党干部、爱国知识分子、国际友人,都是通过平西辗转到延安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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