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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会战灭敌超10万 粉碎日军速战速决战略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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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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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军攻克平江,在巷战扫射残敌的情景  

  ■ 南岳忠烈祠从纪念堂到享堂要走276级台阶,据说是为了纪念第九战区和第六战区阵亡的276位中高级军官  王文佳 摄

  本版资料照片选自杨克林、曹红编著《中囯抗日战争图志》 ■ 第9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中)指挥部队三次与日寇进行长沙会战,取得胜利

  王文佳  

  本报记者 王文佳

  70多年前的长沙,是一座烽火城池,一场大仗前前后后打了四次,历时五年,长沙会战消灭日军超10万,把日本“三个月内荡平中国”的野心浇灭了。

  70多年后的长沙,是一座快步前进的现代化都市,岳麓山上还留存着疆场的陈迹,山顶的炮台遗址立着石碑,静静守望着湘江对岸繁华的城市;只是过往的游客中少有熟悉那段历史的,当年的战壕、第九战区司令部临时指挥所纷纷成了游客们走马观花的拍照景点,唯有云麓宫旁,74年前立下的“长沙会战纪念碑”还在用风雨侵蚀后斑驳的笔迹娓娓诉说着这个被称为“‘七七’以来最确实而得意之作”的战役,第3次长沙会战被《泰晤士报》评价为“珍珠港事件以来,同盟军唯一决定性胜利”的战役。

  忠烈祠祭烈士先辈

  香炉峰护将士亡魂

  南岳忠烈祠,依山建于衡山香炉峰下,这座大陆纪念国民党抗日阵亡将士的大型烈士陵园,如今成了很多烈士后人和爱国人士的精神寄托。四周的山头上,19座大型烈士陵墓错落排开,松柏、翠峦庇护着难以计数的第九战区和第六战区将士亡魂。享堂之上,“抗日阵亡将士总神位”巍然矗立,来往游客焚香燃烛,以励倜傥忠义之志。

  “这里多数烈士都殉于长沙会战。”南岳忠烈祠的正门口,记者身侧,站着南岳区文物局副局长刘向阳。“从1939年9月到1944年8月,长沙会战打了5年,是全国8年抗战中中日双方出动兵力最多(日军66万人次,中国军队100余万人次)、规模最大、历时最长的会战。前三次以中国军队的大获全胜而告结束,13万余中国将士战亡于此,当然日军也付出了10万余人伤亡的代价。”刘向阳说,死伤太多,大多数人已经无法考究了,但是这些年来,他还在努力寻找烈士后人,搜集每一个阵亡将士的消息。

  抬头望去,忠烈祠的正门是一座拱形三门重檐牌楼,汉白玉的门匾上书“南岳忠烈祠”5个镏金大字,题字的是薛岳,原国民党第九战区司令长官兼湖南省政府主席,也是四次长沙会战的总指挥。

  “忠烈祠始建于1939年,第一次南岳军事会议期间,许多将领提到阵亡官兵多‘暴尸战场’,不能掩埋,言者伤心,听者敛容,蒋介石对此异常痛心,嘱咐陈诚、薛岳主修忠烈祠。随后长沙会战打响,战事激烈,修建工作时断时续,到1943年6月全部竣工时,以身殉国的民族英烈已是不计其数,其中仅少将以上的高级将官就有35名之多。”刘向阳说,这些年,不用说春祭、秋祭的大日子,他几乎隔三差五地就要来一趟,接待、讲解、祭扫,只要有人邀请,他就想办法挤出时间陪他们来。到忠烈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改不了了。

  日军一犯长沙受挫

  二犯长沙被迫北撤

  在离刘向阳办公室不远的一间民舍的二楼,住着南岳区的另一位“抗战通”曾瀛洲。2002年退休后,他被选入南岳区党史联络组,一本《抗战中的南岳》编纂用了整整8年,如今已经77岁的曾老家中最宝贝的物件就是书柜中的一个大纸盒,里面装着所有他到重庆、北京、上海、桂林等各地档案馆、图书馆复印回来的珍贵资料,最宝贝的他都用玻璃纸仔细装裱,“你看这张‘第三次长沙会战经过要图’是我好多年前在湖南省档案馆找到的,可是今天上半年再去,档案都已经电子化了,好多老的资料我就再也找不到了。”

  2010年,《抗战中的南岳》终于出版问世,家中的夫人也被查出脑瘤,如今的曾老需要抽出大量时间照顾病中的夫人,远的地方他也不敢去了,但一有时间他就会带着党史联络组的组员们研究抗战。在刘向阳和曾瀛洲的描述中,这场大战的战略地图渐渐在记者面前展开——

  1938年10月,日军侵占广州、武汉后,由于战线过长,兵力不足;人力、物力消耗巨大,财政经济陷入困境 ;日本被迫调整侵华方针,放弃过去“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的立场,对国民政府施加军事压力,削弱其抗战力量,并以政略和谋略相结合,摧毁其继续抗战的企图。在其他城市相继沦陷后,长沙乃国民政府控制下的西南唯一屏障。

  于是,1939年9月,10万日军进犯长沙,第一次长沙会战打响。第九战区代理司令长官薛岳指挥16个师约20万人,将进占日军阻于献钟、修水地区。进至长沙东北金井、桥头驿一线的日军,遭守军抗击、民众袭扰,加之补给困难,被迫北撤。

  1941年9月初,日军调集约12万人卷土重来,企图击溃第九战区主力于湘北地区。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17万人利用湘北有利地形,作战指挥占据上风。但是日军破译了第9战区作战命令的电报,改变作战部署,两军激战,我军损失甚重。最终我军诱敌至长沙附近捞刀河两岸地区予以围歼的方针奏效。日军被迫北撤,退回新墙河以北地区。

  12万日军三犯长沙

  天炉大阵张网捉鬼

  当然,长沙会战中“打得最漂亮的还是第三次长沙会战”,刘向阳、曾瀛洲,还有岳麓山景区文物管理科负责人胡滔滔都这么说。

  重走当年的主战场,岳麓山已经成了长沙的著名风景区。沿着爱晚亭的背后行走200米左右,在潺潺的溪水旁边,能见到一个黝黑的防空洞。洞门已锁,里面漆黑。胡滔滔告诉记者,这是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最高指挥中心、第九战区司令部战时指挥部。

  1941年12月7日,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美英等国向日本宣战。国民政府连夜决定对日德意三国宣战。

  23日,距第二次长沙会战仅两个半月,阿南惟畿为牵制中国第九战区军队,以策应广州、九龙、香港和缅甸方面作战,调集12万大军再犯长沙。薛岳指挥第九战区30万军队应战,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响。

  蒋介石与第九战区长官部电令不断,均将此次会战视为国家生死存亡之战。

  “薛岳根据之前的经验,布下了‘天炉大阵’,张网以待,诱敌深入”。胡滔滔解释道,这“天炉大阵”意思就是以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的部队固守核心阵地,将来犯之敌歼灭于阵地前——巩固“炉底”长沙城;具有机动打击能力的部队担任外线包围,伺机围歼日军,并防敌军增援——强化“炉体”;派机动部队迟滞日军,挫敌锋锐,诱敌深入,尔后转入两翼,加入打击部队序列,协力围歼敌军——引发“炉火”;最后,部署有力部队截击日军,以防敌逃窜——“封闭炉口”。

  “这样,犹如天造神炉,将魑魅魍魉尽灭炉中,以烈火焚烧,使之灰飞烟灭。”胡滔滔说,岳麓山是天炉最重要的一道关卡,薛岳也把战时指挥所从长沙二里牌迁到此处。

  成则以功勋报国家

  死则以长沙为坟墓

  第十军是固守长沙城的王牌部队,预十师驻守着长沙南郊。日军误认为预十师战斗力弱,以该师驻守的长沙南郊为突破口,发动猖狂进攻。彼时的预十师渡过湘江,占领阵地,破釜沉舟,并作三线配备:29团守金盆岭至猴子石为第一线;28团守白沙岭到修械所为第二线;30团作预备队为第三线。

  “最初的坚守并不容易。”曾瀛洲翻着书柜中当年的剪报若有所思。虽顽强抵抗,但兵力单薄,苦战半日,29团团指挥所打得只剩下团长张越群、司号长、几名传令兵以及13名警卫和侦察排官兵,还在用手榴弹一次次打退日军的攻击。“敌人几次袭击均未得逞,最后竟使出烟雾弹和毒气弹,我军官兵缺乏防毒器具,只能用湿毛巾捂住鼻嘴后撤。”曾瀛洲说,这也意味着第一道防线被攻破。

  “预十师到底能守几天?”预十师师长方先觉接到了薛岳的电话。“报告,第一线守两天,第二线守三天,第三线守两天。”说完,方先觉就给妻子写下了一封遗嘱:

  长沙的存亡,关系抗战全局的成败,我决心以身殉国,设若战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有照顾。务令五子皆能大学毕业,好好做人,继我遗志,报效党国,则我含笑九泉矣。希吾妻勿悲!

  没想到这封信被当时的政治部代主任杨正华拆看,并全文刊登于第二天的《长沙日报》上,看到遗书的官兵们大受鼓舞,纷纷表示“成则以功勋报国,死则以长沙为坟”。

  名城劲旅誓死守土

  三战大捷日军逃窜

  第28团团长葛先才成了下一道屏障的守门人,“先是收复了几个阵地,而后日军向明堡工事中投掷燃烧弹,用人肉炸弹攻击暗堡火力点。为了与之抗衡,葛先才团长也组织起几十支敢死队,集中20多挺机枪的掩护,投入修械所一线阵地。”曾瀛洲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同样身绑炸药,趁着日军还没有稳固阵地时,猛冲进日军散兵队形,然后拉响炸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1942年1月2日,日军第40师团援兵到达长沙,3日,日军逼近城厢修械所,阵地四次被夺,长沙一度岌岌可危。最后炊事兵、马夫都上阵参战,全团战至53人,但是抱定必死信念的28团愣是把日军连续3日的猛烈攻城阻挡于长沙城外。

  4日凌晨,日军发动猛攻,施放毒气,战况空前惨烈。中午,日军冲击湘雅医院,被我军击退。攻至护城河,又被我军扼止。下午,日军炮兵被摧毁殆尽,步兵仍在进攻。预10师继续苦战,将辎重营、卫生队均编成战斗部队。傍晚,日军久攻不下,无计可施,被迫改变主攻目标。

  傍晚,第十军军部响起电话,电话里传来第9战区长官部的通报“我湘北第27集团军杨森等部,已从平江山区出击,断敌归路,其他部队均已出动,长沙地区的敌人有撤退模样。敌如撤退,你军无追击任务。”戴罪立功的“军长”李玉堂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半夜过后,枪炮声由稀疏而沉寂,长沙度过了1942年最艰难的86小时。

  撤退途中,日军又遭遇了我军的多次伏击、阻截、轰炸、扫射,疲惫至极又逢孤立无援,退败中的日军死伤惨重。“部分日军冲不出包围圈,痴呆着双眼,自毙数百匹战马,又以刺刀、步枪和手榴弹自杀互杀。只听得战马嘶竭悲鸣,日军剖腹惨叫,毁坏枪炮炸响声不绝于耳。”曾瀛洲说。

  毙伤俘获抗战仅见

  四战失利长沙沦陷

  第三次长沙会战历时一月余,毙伤日军56900多人,其中大队长、联队长以上军官10人,击毙缴获战马千余匹和大批枪炮弹药辎重。毙伤、俘获之多,为抗战以来历次会战所仅见。

  战役结束,盟军各驻华使节纷纷赶赴长沙战场参观。美国海军部部长挥笔写下《告中国人民书》,其中说道:“数周以来,贵国在长沙之伟大战绩,非仅为中国之胜利,亦且为所有同盟国家共同之胜利,而为打击整个轴心之胜利。”

  “当时的美英军队在太平洋战场连连失利,这一胜仗沉重打击了日本的嚣张气焰,大大提高了中国军队的威望和士气,甚至鼓舞了整个反法西斯战线。”刘向阳说到此也很是激动,“第三次长沙会战,打出了中国的大国地位,美英政府主动向中国提出,要废除西方列强与中国历届政府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荣耀和兴奋在1944年8月终归于平静,在当年5月掀开的那场又称作长衡会战的防御战役——第四次长沙会战,30万国军最终没有抵挡住36万日军的猛烈攻击,1944年6月19日中国军队撤退,日本攻陷长沙。

  “在国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际,父亲你舍身弃家,义无反顾,血战日寇,壮烈殉国。母亲已和您在天堂相聚,你们可安好?”6月19日,霏霏细雨中,南岳忠烈祠孙明瑾将军墓边,四个人肃立雨中,那是孙将军的儿子孙瑞星带着孙将军的儿媳妇、孙女和重外孙女一起来看他。趁着重外孙女端午放假,他们专程从上海赶来,给烈士的墓上献一束花,问一声好。

  孙明瑾是当时第十军预十师的副师长,长沙会战前三役都有他的身影,1943年,他卒于常德会战的厮杀中。去世的时候,孙瑞星才3个月。这些年为了更好地纪念父亲,他四下搜索父亲的资料,每年清明前后,他都会来南岳忠烈祠祭扫,“这次连我外孙女一起带来,是想把抗战纪念的火把传下去,一直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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