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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抗联将领冯仲云之女:13岁加入新四军为寻父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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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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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忆罗说,抗战胜利后,父亲将很多战友遗孤接回家住。

  马继民说,他可以没有大出息,但不能给爷爷杨靖宇抹黑。

  人物小传

  冯仲云(1908年—1968年)

  江苏武进人,是东北抗日联军的著名将领。曾任中共东北反日总会党团书记,中共满洲省委巡视员、秘书长,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政治部主任兼珠河中心县委宣传部部长,中共北满省委书记,东北抗日联军第六军政治部主任、第三路军政委。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松江省人民政府主席兼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北京图书馆馆长,水利电力部副部长兼华东水利学院院长等。

  冯忆罗(83岁)

  冯仲云之女。北京外交学院培养的中国第一批外交官;国家外国专家局离休干部。

  1946年4月,在松江省人民代表会议上,选举冯仲云任松江省主席。会上,有代表动议并全体通过为冯仲云做一枚功劳章,以表示对冯仲云14年来与日寇斗争的敬意。冯仲云的儿子冯松光说,这奖章代表着东北人民对抗日联军的热爱和信任,而父亲也一直非常珍惜这枚奖章。

  14岁前,冯忆罗对父亲冯仲云的印象来自于母亲的描述:很高大,有一米八的个头。

  她出生的1932年,正是日军加强对东北的残酷统治时期,她的家是中共满洲省委地下党的秘密联络点、工作站。

  父亲冯仲云时任满洲省委秘书长。母亲薛雯负责抄写、传送秘密文件,是中共地下党的内部交通员。

  冯忆罗两岁那年,由于叛徒的出卖,父母身份暴露,父亲到农村参加抗日游击队。她来不及把父亲的形象刻进记忆,就与出生不久的弟弟被母亲带回江苏老家。之后,弟弟南下没多久夭折。

  再见父亲,已是十二年后。

  13岁女儿加入新四军为寻父

  冯忆罗记得,母亲总是坐在外婆家门外的一条小河边,带她看月亮。对父亲的那种陌生的想念让她忍不住问母亲,“妈,咱们在这边看月亮,爸爸是不是也在看月亮?”

  母亲不说话。

  “那时我很想参军,和父亲一样参加抗战。”冯忆罗说,13岁时刚好新四军征兵,她就去报名。

  当时征兵的同志嫌她年纪小不同意。“我耍赖不肯走。他问我为什么要参军,我坚定地说,参军能打日本鬼子,我爸爸在部队,我还要去找爸爸。”她说。

  一直到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她和母亲才收到父亲的来信。一年后,母亲带着她北上。在满洲省委办公旧址的楼梯上,父亲往下走,她和妈妈往上走,“我和爸爸都对望着,谁也说不出话,我张着嘴巴怎么都喊不出‘爸爸’两个字。”

  抗战胜利后家里常住烈士遗孤

  12年父爱的缺失,并没有让冯忆罗享受重聚后父亲的溺爱。因为父亲太忙,很少有时间呆在家中。

  冯仲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时任松江省政府主席兼哈尔滨工业大学校长的他,始终放不下,那些在东北抗联的老兵们。

  他总是回忆着抗联的过往,“十四年间,很多人在战斗中牺牲了。但是他们很多人几乎被忘掉了。他们未能亲眼看见盘踞在这十四年的倭寇离开这块土地。甚至于他们死了,连个名也未曾被人得知,想起来是很恸心的事。”

  冯忆罗说,对于牺牲的抗联英雄烈士,父亲深感活下来的人应该承担起更多的重任。为纪念牺牲的烈士,父亲和东北抗联著名将领周保中提出,经东北行政委员会批准,在哈尔滨设立“东北烈士纪念事业管理处”,自此建成了东北烈士纪念馆、烈士陵园、烈士纪念碑。

  当时很多烈士子弟无家可归,触动了冯仲云,经他提议,东北行政委员会批准,创办了“东北烈士子弟小学”。办学经费以募捐的方式取得,把各地招收的烈士遗孤二三百人集中到了烈士馆左侧的一座白楼。

  冯仲云还登报寻找当年东北抗联地下交通员李升,把他接到家里住。“父亲让我们叫李升老人爷爷。”冯忆罗说,“我们还和李爷爷拍了全家福。”

  当年满洲省委交通联络员张宗伟牺牲,抗日胜利后,冯仲云千方百计找到他的家属。“张宗伟的妻子带着五个孩子,给白俄罗斯人洗衣服,生活极其不易,父亲把他们都接到了我家。”冯忆罗说,父亲还安排张宗伟的儿子入读烈士子弟学校。同时,父亲把很多牺牲战友的孩子接回家来,视如己出。

  “在哈尔滨住的时候,家里总是有孩子住,最多时有30多个孩子,做饭得用像桶一样的大锅。客厅里都是床铺。”冯仲云的儿子冯松光说,“我们从来没有固定的卧室和床,我有时要和警卫员挤一张床,后来实在没地方了就被送到幼儿园去住,父亲的办公室也只能挪到凉台上。”

  女儿“接棒”承担关心老战士之责

  这么多人吃饭开销很大,冯忆罗说,母亲就到处去借钱。即便是后来搬到北京,父亲仍坚持给那些抗联牺牲烈士的家属寄钱,常常手头拮据,“父亲甚至向保育员借钱。最后为了省钱干脆戒了烟。”

  当时水利电力部了解到冯仲云经常在北京接待东北的抗联老战士,照顾他们的生活,便给了一个特别待遇,在北京招待抗联老兵的一些花销可以到部里报销。冯忆罗说,“当时家里经常借钱,很拮据,但父亲从来没有去报销过,也不允许家人去这样做。”

  冯忆罗说,父亲对金钱、地位都很淡泊,这是对我们最大的影响,我们这些子女对于物质金钱,够用就行,“平平淡淡生活,从来没有觉得父辈是老革命而觉得自己了不起。”

  冯忆罗的印象中,父亲话不多,但对她要求很严格,让她参加革命的同时,一定要读好书,“父亲从来不和我们讲大道理,他把探望、照顾牺牲战友家属的任务也让我承担起来,这是最好的传承方式。”

  父亲去世后,她也像父亲一样,去关心这些抗联老战士和他们的后代。

  冯忆罗记得父亲当年多次带她去看望“东北抗联吕老妈妈”梁树林。给她讲在1934年冬到1935年春,吕老太太两个儿子、大儿媳在抗日中牺牲的事迹。虽然吕老太太在1983年去世,但冯忆罗始终没有忘记吕老太太的后人。2000年,她回到哈尔滨,找到吕老太太唯一在世的女儿,了解到她的几个孩子都下岗了,在农村生活得很穷困,心痛不已。冯忆罗自己也是工薪阶层,但她每年都寄钱给吕老太太的女儿,直到去年,吕老太太的女儿去世。

  2000年,她还去探望了很多抗联子弟,组织联谊会。“他们的烈士身份大多没有被承认,很多人下岗,生活艰难,一见面就抱着我哭。”冯忆罗说,在经济上她照顾不过来,“但我们精神上相互鼓励,相互照应。”

  A14-15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范春旭  摄影/新京报记者 王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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