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外国传教士曾体验火炕 称“很讨厌热炕”
媒体报道,热衷于申遗的韩国如今要抢先为“暖炕”申遗。实际上,韩式火炕“温突”,是地板下的火暖系统,和中国的火炕并不相同。火炕一般是用贯穿一堵墙的烟道,把灶台和睡炕连接起来,烟给炕和房间取暖并最终从烟筒排出去。
烟台开埠以后,外国传教士先后来到胶东。他们对胶东的火炕很是感到新奇,有了和当地人不太相同的体验。
1861年来到胶东的倪维思夫人倪戈氏,在她的著作《我们在中国的生活》中,明确宣称“我很讨厌热炕”,但又不得不说“但当地人似乎很喜欢它。”她详细地描叙了外国人眼中的“炕”:“晚上当床,白天当沙发,是整个家庭的消磨时光的地方。妇女们休闲或缝纫时,通常以土尔其人的方式(盘腿)坐在炕上,他们也乐于在炕上吃饭。炕是一个用砖砌成的平台,大约两英尺高,根据家庭需要的尺寸有所变化。有的还没普通的床大,不过经常占据整个房间的一头;有的大约十二英尺长,最少有六英尺宽。其构造是,火点燃后,热量和烟雾得以从下面的烟道通过,使其每一部分都变得很温暖,但又不特别热。因为可以保温很长时间,睡觉在上边的人不容易患感冒,即便他们盖得很少。”
对于烧炕,她则写道:“你经常能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灶台——就像小床,也叫锅台——旁席地而坐,把秸秆从灶门中投入,每次少许,以保持稳定的火焰。”后来,长期居住在黄县的传教士浦其维家族,不但在其居所留下了炕,也留下了不少关于炕的表述和照片。如浦其维夫人浦安娜写道:“白天,那里是孩子们很好的托儿所、缝纫间以及女人们的会客室,上面暖和和的,他们会舒适地盘腿坐在那上面,到了晚上,那里就是家中宽大的睡床。”她把黄县居所火炕的照片收入了著作《从零开始》。他们的女儿浦爱德,打小随父母在黄县生活,对炕的喜爱更是不言而喻,并且留下了一张幼时和弟弟中规中矩座在火炕上的合影。母女俩在所写的书中都饶有兴味的收入了一则关于火炕的谜语:“团团头,方方腰,一个尾巴一丈高。”
19世纪20-40年代在胶东生活的浸信会传教士柯里培,则有过一次“炕床鲜体验”,他笔下的炕是这样的:“中国人用晒干的泥块做成的砖砌成平台,台上面再砌上泥块,并用灰泥铺平,干了以后再放上草席当床睡。炕床的中间是空心的,床的靠脚那端放了木柴,冬天时可以让烧饭炉子冒出来的热气从炕底下通过,以使台面温暖。”
有一次,柯里培和几个传教士从莱州到黄县去开会,坐公共汽车回莱州时,刚走了约二三十公里就碰上大风雪,只好在龙口停了下来。他们虽然都穿了厚厚的大衣,可睡觉时只有一条毯子可盖。龙口附近没有西式的旅馆,只有中式的客栈,是没有床的通铺。入住后,柯里培请店里的人用煤生了火。烧了半小时,柯里培觉得炕上面的垫子还是冰的,就请他再添一点煤,可是他不肯,说:“你初到此地,你不懂。”柯里培心道:垫子还是冰凉的,这有什么不懂。但是也没有办法,他决定穿上所有的衣服,并用皮帽子盖住耳朵,裹着毯子睡觉。没料到的是,睡到半夜时,竟被热醒了,全身像是烧起来一样,只好拿掉毯子、脱掉毛里子大衣、解开外套、背心,这才凉快下来。柯里培这才知道,炕上有8-10厘米厚的泥,要很长时间热气才能传上来,可热了之后,可以保持很久都不冷却。
柯里培用“烤熟的背”来形容睡炕的感觉。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母亲常念叨的一句顺口溜:“炕煿皮,睡不沉;皮煿炕,睡到亮。”这正是同一个道理。也正是因为如此,胶东才有“大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这样的歇后语吧!刘建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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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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