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玛雅古国的神秘图画:老鹰代表建造城池神兆

　　蒙特祖玛一世和二世画像。 自从西班牙人埃尔南· 科尔特斯在1521年征服墨西哥以来，从未发现过任何一位阿兹特克皇帝的遗骨。阿兹特克统治者中，人们唯一拥有画像的就是《门多萨抄本》中的蒙特祖玛一世和二世画像。

　　《门多萨抄本》中的“特诺奇提特兰城(今墨西哥城)地图”，这幅以阿兹特克部族象形文字与符号绘制的地图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不仅描绘了特诺奇蒂特兰城神秘的起源，还展示了当时城市与社会的“十字”布局，图中央的老鹰图案，表现的是鹰是建造伟大城池的神兆。

　　美洲故事，说来话长。

　　这片存在了很久的大陆自从1492年哥伦布把它当作亚洲的一部分“发现”之后，这里的原著民就有了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名字——“印第安人”，实际上它与相隔两万公里的印度毫无关系。这里的文明也被冠之以“印第安文明”，事实上，这里最为成形的文明是“玛雅文明”和“印加文明”。大导演斯皮尔伯格要拍的《蒙特祖玛》史诗，讲的就是玛雅文明最后的毁灭。

　　玛雅人主要居住在墨西哥南部、危地马拉、伯利兹以及洪都拉斯和萨尔瓦多西部地区。玛雅文明可上溯至公元前2500年，其繁盛期在公元3～9世纪，西班牙殖民者发现这片新大陆后，这个文明在百余年时间里，迅速被西方入侵者摧毁。

　　“蒙特祖玛宝藏”

　　阿兹特克人是玛雅人中人数最多的一支原著民。公元 11～12世纪间，他们从今天的北墨西哥出发，迁入墨西哥中央谷地。1325年在特斯科科湖西部岛上建造特诺奇蒂特兰城(今墨西哥城)。1426年阿兹特克人同特斯科科人、特拉科潘人结成了“阿兹特克联盟”，由阿兹特克人的首领伊兹科亚特尔任国王。这个国王的继承人即蒙特祖马一世(1486~1502年)，他执政期间阿兹特克人不断扩张，南部地盘已延至今日之危地马拉，人口增至300 万。蒙特祖玛二世(1502~1520年)执政期间，统治范围进一步扩大，成为最富有的奴隶制“帝国”，也正是这一时期的“蒙特祖玛宝藏”传说，为玛雅人引来了灭顶之灾。

　　我们现在还看不到据说50年前就由达尔顿·特朗勃写好的《蒙特祖玛》电影剧本，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自然会是蒙特祖玛，而剧中的大“反派”也一定是埃尔南·科尔特斯，正是这个西班牙冒险家，传奇般地毁灭了这个巨大的帝国。从历史的话语权与知名度来讲，埃尔南·科尔特斯的名字远远超过了蒙特祖玛，这是一个悲惨的殖民现实。

　　埃尔南·科尔特斯

　　热那亚的哥伦布代表西班牙发现美洲大陆那年，埃尔南·科尔特斯才7岁，仅仅10年之后，美洲大陆的财富传奇已令在大学研习法律的这位西班牙贵族之后，念不下去书了。他弃学回家，于1504年跟随西班牙军队漂洋过海去美洲打工。

　　科尔特斯最初在海地做书记员，后来作为总督迭戈·贝拉斯克斯的秘书随军征伐古巴，因作战有功被任命为一个新建小城的市长。1519年，巴西都督贝拉斯克斯派科尔特斯探查尤卡坦半岛沿岸。34岁的科尔特斯率领11艘船、508名步兵、109名水手，约200名古巴印第安人，约千人的杂牌军，带着16匹战马，10门大炮，从古巴驶入墨西哥湾，受“宝藏”传说的诱惑，他率领部队向阿兹特克帝国进发。

　　科尔特斯联合了几个不满于阿兹特克统治的部族，攻至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提特兰城(今墨西哥城)。从未见过马和枪炮，阿兹特克人认为西班牙人是某种神，将他们请进城里当作神一般对待。后来，由于蒙特祖马二世对科尔特斯言听计从，被愤怒的民众用石头打成重伤，在科尔特斯的庭院中死去。蒙特祖马二世的侄子库伊特拉华克在登基4个月后，患天花而死。18岁皇帝瓜特穆斯登基后，曾有过一段对西班牙人的胜利，但在战争、饥饿与天花的影响下，1521年皇帝瓜特穆斯向科尔特斯投降，几年后被西班牙人绞死。价值达15万金比索的“蒙特祖马宝藏”被科尔特斯据为己有。当巴西都督贝拉斯克斯想得到这份“胜利果实”时已经晚了，派来收拾科尔特斯的部队，也被科尔特斯打败，这里成了新的独立王国。特诺奇提特兰城被改名为“墨西哥城”，阿兹特克帝国被命名为“新西班牙”。

　　这么大一片新领地归了科尔特斯，西班牙国王很不放心。1528年春，国王封科尔特斯为瓦哈卡河谷侯爵，授予他一块墨西哥领地，免除了他的将军职务。1535年，国王任命自己的亲信门多萨为新西班牙总督。

　　天书《门多萨抄本》

　　作为新西班牙第一任总督门多萨，对新西班牙没有什么大的贡献，但他却为这个正在消失的玛雅文明留下了一份宝贵的文化遗产。它就是后人得以了解阿兹特克帝国和玛雅文明的重要历史文献——《门多萨抄本》。

　　玛雅文明比之印加文明，技胜一筹的就是拥有文字。这种象形文字大约产生于西元前一世纪左右，现存的第一块载有日期的石碑是292年的产物。玛雅象形文字一般刻在祭台、梯道、石柱等物之上，已知字符约800余个，已有四分之一左右为语文学家解译出来。这些文字主要代表一周各天和月份的名称、数目字、方位、以及神祗的名称。同时，它还存在于一种用无花果树皮或鹿皮制作的书籍中。这是一种家谱、历史和贡品记录的手抄本，它也是祭仪、占卜和历法用书。这种书在西班牙征服此地后，经过狂热的改宗祭司，多数被烧毁，只在一些西班牙天主教的记载中留下某些精选片断，在玛雅文本就要灭绝之际，因门多萨总督到任，这一历史得以改写。

　　1541年，为使西班牙国王了解这个新国家，门多萨决定做一部特殊的玛雅史书献给查理五世。他趁最后一批西班牙人征服之前的土著居民仍然活着时，抓紧组织了一批祭司讲述和描绘玛雅历史，并由画家将这些内容抄写在由 71张西班牙纸组成的长卷上，后由一位西班牙神父将西班牙译文抄录到每一幅画页上，构成了后世所说的《门多萨抄本》。

　　《门多萨抄本》完成后，由一艘商船运往西班牙，商船在海上遭遇法国帆船的抢掠，《门多萨抄本》落入法兰西二世皇宫，交由法国皇家地理学家研究。这位法国地理学家死后，书被英国驻法大使买下，带到了英国。大约是1620年左右这部书进入了牛津大学图书馆，此后它就被人们忘记了，直到1830年英国人整理出版九卷本的《墨西哥古代文物》时，才再次进入公众视野。1992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它的现代印刷本。

　　谜一样的玛雅地图

　　《门多萨抄本》分为三部分。前 19页，记述阿兹特克人征服特诺奇蒂特兰的历史；其后的37页，记录来自该帝国38个省区的贡品。最后15页，记述了阿兹特克人生命周期的人种学概况。

　　现在被人们转述的最多的是图画是《门多萨抄本》的第一页，这幅象形文字地图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它描绘了事实也描绘了传说。阿兹特克人最初作为游牧狩猎者和食物采集者，生活在今天的墨西哥北部沙漠地区。12纪初，他们开始南迁，神给他们预示：一只鹰栖息于仙人掌上，那便是他们安家的地方。于是他们落脚在一个湖区的岛屿上，即特诺奇蒂特兰。1325年阿兹特克人建立特诺奇蒂特兰，栖息于仙人掌上的鹰成为这一地区的标志，今为墨西哥国徽。此图由四个格子区分开来，表明这一地区是由几水道切割而成。画中央右边还绘有一个挂着人头的断头台，记录了阿兹特克的人祭习俗。图上方画有金字塔，四周画的小人表示周边地区被征服的部落。此图下半画页上，还有两个阶梯式金字塔上面一座摇摇欲坠的燃烧着的庙宇，象征着被征服的两个部落。

　　玛雅人崇拜太阳神、雨神、五谷神、死神、战神、风神、玉米神等神。在《门多萨抄本》的另一地图上，有个地名的标志是野兔，它意味着繁殖力。图中的头像是王权，头像上方是王冠，这些头像王冠与王座，表现了部落间的权力更迭与布局。阿兹特克帝国毁灭后，玛雅人其他小部族与西班牙人又进行了百余年游击战，直到1697年，最后一个玛雅城邦被西班牙人消灭。

　　整理玛雅文献的西方学者认为，在哥伦布发现美洲所造成的所有文化创伤之中，没有哪一个创伤比埃尔南·科尔特斯对阿兹特克帝国的征服更惨重。幸运的是留下了一部《门多萨抄本》，记下了玛雅文明对世界的最后一瞥。

　　我想大导演斯皮尔博格耿耿于怀多年的史诗巨片《蒙特祖玛》，应是站在人类文明的高度上唱一曲阿兹特克帝国和玛雅文明的挽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