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门"主角塞门亚曝订婚 雌雄莫辨是规则难题

　　奥运会亚军、世锦赛冠军要订婚了，祝福声请响起来吧。且慢，这位主人公将是新郎还是新娘？这个问题值得再论证很久。

　　昨天，南非国内销量最大的报纸《每日太阳报》曝出，曾饱受性别争议的伦敦奥运会女子800米银牌得主卡斯特·塞门亚已向瓦尔丽特·拉斯博雅定下聘礼，两人将在年内完婚。按照南非记者的措辞，塞门亚正迈开“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步”。

　　但对于国际田联乃至国际奥委会而言，双性人参与竞技体育仍是无解的规则难题。

　　“未婚妻”引发旧争议

　　如房屋着火时只能带走三件物品，你的选择是——塞门亚上个月在一档电视访谈中被如此提问。她的答案只有一个，“我的未婚妻瓦尔丽特。她是我最深刻的灵魂伴侣，我的生命里缺她不可。”

　　看完这段告白，多少人错乱了性别逻辑。作为女子世锦赛冠军，塞门亚怎会有未婚妻？这门婚事究竟是同性婚姻还是两性婚姻？塞门亚的自我定位是男性还是女性？

　　事实上，这种紊乱从塞门亚成名第一天起就没再远离她。2009年柏林田径世锦赛是南非人的扬名之地，只是，伴随金牌同来的还有性别争议。从那时起，舆论矛头便长久指向“她”的女性身份。此后经年，官方对塞门亚的态度也几经摇摆。国际田联方面，从一年禁赛，到组织专家研讨，再到认可其女儿身；而国际奥委会的态度则是先宽后严，先允许塞门亚参加2012年伦敦奥运会的女子比赛，随后在当年10月对其进行性别检测。官方的举棋不定，直接导致这些年来关于南非名将的新闻只有两种：“她”被认可参加女性比赛，以及“她”的性别再度进入讨论范畴。

　　于是，当塞门亚大方透露，自己以25000南非兰特(约合人民币15000元)向女友兼训练伙伴下聘礼提亲时，《每日太阳报》记者试图从其父亲口中探知塞门亚对于性别的自我定位。不出意料，老塞门亚只说“无可奉告”。

　　“女汉子”再成死循环

　　到底塞门亚是男是女，国际田联其实已有定论。根据至少两次鉴定，塞门亚在官方体育组织的档案中被贴上“双性人”标签。之所以接受“她”这位双性人参加女性比赛，当时的官方解释为“她的户籍为女性，她的自我意识为女性”。

　　可现在看来，拥有未婚妻的塞门亚不仅生理上并非百分百女性，即便心理上，“她”似乎也更偏向男性。这让“她”的伦敦奥运会女子800米银牌显得岌岌可危。已有英国媒体提出，有必要重开对塞门亚的性别研讨听证，以保证奥运会公平竞争的原则。

　　但就在今天，女足亚洲杯在越南拉开战幕，韩国球员朴恩善的亮相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是对塞门亚的另类声援。就在一周前，韩国人权委员会作出裁定，对包括韩国足协主席在内的一干足协官员作出集体警告处分，认为他们对女球员进行性别甄别已构成性侵及性别歧视，并要求他们立即停止对于朴恩善性别的一切质疑。

　　毫无疑问，竞技体育需要公平。但体育界层出不穷的“女汉子”已让公平难题陷入死循环——性别检测能有效防止个别人利用性别特质来取得比赛优势；而这种检测在某些时候被认为是侵犯人权，本身已经践踏公平。就像塞门亚和朴恩善，前者为证明竞技公平，已接受数次官方的性别甄别，后者则用反对性别鉴定来捍卫她所认为的“人权公平”。

　　国际田联内部，专家们也已分成两派，一派执着于利用科学数据来界定男女、捍卫公平；另一派则从基本法、人权法和反歧视法等法律视角对性别鉴定投出反对票。

　　塞门亚订婚了，“她”的人生将会迈入重要阶段。但国际体坛对于男女、对于公平的研究，定论遥遥无期。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