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通过数据分析高效赢比赛 NBA中的黑人球员们更看重本能和
NBA中的不少黑人球员有着这样的一个观点:数据分析可能会住他们的手脚,他们的发挥;只有跟随本能他们才能打出最好的表现。然而数据分析正不可避免地在这个联盟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一场比赛结束后,金州勇士队的前锋德拉蒙德格林回到室里休息。他又打出了一场典型的高效比赛,他的胜利贡献率(WinShare)以及有效投篮命中率(EffectiveShootingPercentage)都在队中名列前茅。但当被ESPN撰稿人迈克尔威尔本问到自己对于比赛数据的看法时,格林回答:“我从不关注这些数据,我只是本能地打好球,过多地关注这些数据会让我机器化。”
格林的这番话体现了NBA乃至运动界之中一个隐藏的趋势:大部分运动员对于运动中的高阶数据基本不感兴趣。以NBA为例,不少运动员依然采取着一种较为“古典”的打球方式,即尽可能投进落到自己手中的每个机会,不管它们是“缺乏效率”的长两分,还是三分球。
在数据和分析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运动分析数据着每一个体育网站。在NBA中,基本的高阶数据除了上述的胜利贡献率和有效投篮命中率,还有每百回合得分、每36分钟得分和球员效率值(PER)等。这些数据在近年由运动专家提出,用以量化评估球员或者球队在比赛之中的具体表现,而球队也往往会凭借这些数据安排具体战术。
勇士队后卫肖恩利文斯顿表示:“我会关注这些数据,我想知道我的对位者在什么时候三分出手比较多,什么时候罚球会失准,这样我就可以相应地采取防守策略。”
在NBA中,最为推崇数据作用的莫过于休斯敦火箭的总经理达瑞尔莫雷。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斯隆商学院的莫雷在早年曾经担任过数据分析的工作,他也因此将此作为自己在运动界的安身立命之本。担任火箭总经理后,莫雷将数据广泛应用于篮球比赛之中,并且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一套“魔球理论”。
“魔球理论”一词源于迈克尔刘易斯所著的《Moneyball》一书,这本书以美国职棒大联盟为例,了旧有的以考察、试训、交易为基础的传统棒球运营理论,鼓吹以数据为基础运营球队,具体的策略包括对球员高买低卖、挖掘新星潜力以及鼓舞老将重新发挥实力等。
莫雷将这个理论运用到了NBA球队建设上。在他的带领下,休斯敦火箭自姚麦时代结束后迅速完成重建,并一度打进西部决赛。
而在球场上,火箭队独树一帜的打法也体现着莫雷效率至上的思想:注重三分和篮下进攻,尽可能减少三分线内的中投。在他看来,三分球在分数上的贡献最大,而篮下进攻的命中率则最高;相比之下,中投是效率最低的得分方式,因此要尽可能地减少。
球队当家球星詹姆斯哈登是莫雷“魔球理论”的最佳代言人。据篮球数据网站BasketballReference统计,在2014-2015赛季中,哈登每场要投近七个三分球,三分线%;而在篮下哈登的出手比重达到了31%。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他在16英尺到三分线之间的出手比重,这一数字在那个赛季中低至13.1%,这表明他在每场比赛之中只会投出两个中投。
在“魔球理论”的指导下,火箭队的重建比一般球队完成得快,在迅速招募到哈登和德怀特霍华德两大球星后,它们成为了西部劲旅,并在去年打进了西部决赛。然而这并没有让“魔球理论”发扬光大,它将火箭带出后姚麦时期的泥潭,却始终未能使得球队再进一步。火箭队每每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使得NBA之中不少人依然用怀疑的目光看待这个理论。
格林这么形容“魔球理论”:“如果我在三分线内一步的空位上接到球,难道你要我向后踏出三分线再出手?这样就想太多了,我只会按照场上的具体情况来决定我的出手选择。”
利文斯顿也说:“这些数据对我来说只是工具,我们不会为它们改变打法。”以“魔球理论”来衡量的话,利文斯顿可以说是一个低效的得分者,三分射术并不突出的他大多以背身单打和后仰中投来结束进攻。本赛季,利文斯顿在78次上场中仅有12次三分出手,命中两球,但他依旧和斯贝茨、伊戈达拉等人组成了勇士队的板凳阵容。
对于数据的态度表明,至少从竞技层面上看,NBA依旧是一个受人的本能和情绪主导的联盟。身为纽约尼克斯死忠的美国著名企业家拉里埃尔文说:“体育赛事本身是充满的,但数据却恰恰相反。球迷们因为才会去看比赛,他们不想只看到冷冰冰的数据。”因此,球迷们常常能看到科比在场上不讲理地连续单打中投得分,或者库里选择超远三分出手。这些球员的选择与正确与否无关,他们更希望能够调动现场气氛,让观众躁动起来,从而提升全队士气。
已经有不少专家指出,NBA球员对于数据的态度体现了黑人群体在“感性”这一二维体系中的偏向,黑人群体对于感性的重视程度要远远高于。从出现在联盟中到占据联盟主流,黑人球员将NBA带向了感性的极端。
不少黑人专家也支持这一观点。迈克尔威尔本本身就是一名黑人篮球评论员,他表示:“毫无疑问的是,黑人运动员更容易受到赛场情绪的鼓舞,他们也许更重视赛场表现,而不是简单的数字增减。”
除了对于感性因素的重视外,NBA球员和专家还认为,数据不能够简单地概括一名球员在场上的表现。利文斯顿说:“数据分析的作用被高估了,我们关于一名球员,更多地是看他的影响力:他在关键时刻的神态如何,他是不是能量十足这些方面数据都体现不出来。”
埃尔文也表示:“也许数据能够说明一名球员的水平,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球迷和教练来说,一名球员的水平远非数据可以完全衡量。”在NBA中,教练不会因为一名龙套球员的真实命中率在联盟中名列前茅就让他执行关键球的处理,最后时刻,球员一定会在球队的当家球星手中。
出于感性因素,NBA中的大部分球员依然缺少对于数据的重视,但无法忽视的是,数据正渐渐渗透到这个联盟中,并开始在一般观众看不见的地方对赛事施以影响。
在进盟之前,史蒂芬库里在戴维森学院中打过一阵子得分后卫的角色。然而囿于身材劣势,库里在大学阶段开始了自己场上的转变:从分卫到控卫。根据数据分析的结果,他只有在控卫上才能够扬长避短,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
库里照做了。但在转型之初,他曾经抱怨到,转打控卫使得他不得不远离两个底角位,而那是他三分出手最为“舒服”的地方。他没有引用任何数据来量化这个“舒服”的程度,而是全靠自己的感觉来衡量。但最终的结果球迷们都知道了:在这个赛季里,库里的出手点遍布半场的所有,他已经成为了NBA史上最伟大射手之一。
尽管数据难以直接影响球员的场上表现,但它还是能够在赛前或者赛后帮助球员和教练加深对比赛的了解,因此数据分析在NBA中的重要性越发突出。除了莫雷外,越来越多拥有分析背景的人员在NBA球队中担任重要角色,其中包括迈阿密热火主帅,从分析员做起的埃里克斯波斯特拉。他们会根据数据构建球队和设计战术,从而使得整个联盟从根本上开始变化。
ESPN分析师阿明艾尔哈桑已经觉察到了这个变化。他曾经在不同的NBA球队担任过分析员和球探协调员,因此对于数据的作用十分。作为一名黑人,他担心对于数据的忽视会使得黑人球员和管理人员在联盟和球队中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再度被削弱。
“我相信世界上还会有不少像我一样了解数据的黑人,但这些人员需要加入到这项运动中去。”在艾尔哈桑看来,只有更多的黑人数据分析员加入到NBA中,加入到基层中去,而不是高高在上地运用数据进行宏观指导,联盟内的黑人球员才能够逐步了解数据的功用,从而完善他们的发挥。
在去年接受《福克斯体育》采访时,哈登说:“高阶数据的分析对于我们是很有帮助,但老是关注这些就太过了。”连被视为“数据分析高效利用者”的哈登都有这样的看法,这说明NBA球员对于数据的认知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